王有志解释说,按照规定,鹿茸入药需要国家食药监局或卫生等部门依法批准,标注“国药准字”等字样,在政府部门网站上直接可以查询。而这种胶囊根本没有药品批准文号,属于典型的“假药”。
根据规定,产品名称与药品通用名称相同或相似的;标识与药品通用标识相同或相似,并足以让公众认为是药品的;标识或说明书宣称预防、治疗人的疾病,并规定适应症或功能主治、用法用量的;主要成分是药物成分的等,都属于非药品冒充药品。而这些非药品在“冒充”药品时,常常把卫生许可证号等其他号码打印在包装盒去,以假乱真、冒充批准文号,甚至直接假冒一个已经批准的其他药品的文号,导致一个文号出现多种产品的乱象。
“场外交易”手法隐蔽跨区流通难查源头
国内保健品市场“乱象”的形成并非一日之寒,近年来,政府部门屡次重拳整治,仍未彻底遏制。记者采访发现,随着监管力度的加大,不法分子已将交易悄悄转移至地下或网络,其手法更趋隐蔽。同时,由于保健品进入各地市场销售几乎没有门槛,对于掺杂造假等违规行为,执法人员常常面临源头追踪难、调查取证难、异地查处难等尴尬。
违规保健品“场外交易”更隐蔽
2010年以来,上海共抽检各类保健品1843件,抽检量居全国各省市首位,基本覆盖了超市、药房等主要销售渠道,产品抽检的总体合格率达到90.8%。
这其中,有一个数据值得注意:上海本地的保健品生产企业,以及超市、药房等销售渠道的保健品合格率分别为100%、98.6%和96.2%,而各类保健品专卖柜台经营的保健品抽检合格率比较低,仅为67.5%。
凯旋门、福佑门保健品市场,是上海两家主要的保健品专营市场,同时也是华东地区比较重要的保健品批发市场。执法人员在日常监督中发现,一些经营者采用柜台展示与产品交易分开进行、场内谈价场外提货等方式,想方设法地规避监管。例如不久前,执法人员在柜台产品检查之外,抽查了市场门口的一辆物流车,并在装卸的货物中发现了问题,结果没有一户经营者承认是货主。
记者的实地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。在凯旋门保健品市场一个销售减肥类产品的柜台前,记者注意到,柜台上摆满了很多宣称功效显著的减肥产品,但用手一拎,却发现只是空盒子。当记者表示想购买这一产品时,老板神神秘秘地说:“你要买多少?告诉我地址,我给你寄过去。”
“一方面,我们监管的力度不断加强;另一方面,不法分子逃避监管的手段也层出不穷。”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管局稽查处处长王有志表示,把假冒伪劣的保健品藏匿在仓库,甚至民宅中,只在货架上摆放产品的包装盒,导致监管部门无法对实际样品进行抽检;即便发现包装盒的批号、说明等存在问题,也无法对经营者进行切实有效的处罚。
市场“大流通”追踪溯源难
目前,我国对于保健品的销售并没有设置的特殊门槛,只要取得普通的食品流通许可证即可。保健品市场这种“大流通”的特点,使得保健品零售点的开设较为容易,而且量大、面广,但监管部门要追查违规产品的源头、彻底端掉掺杂造假的窝点却并非易事。
据了解,今年上海启动专项整治以来查处的三批、共37种违规保健品,其生产地点均不在上海。“我们在一些专卖店、专卖柜台查出有问题的保健品,而产地是外省市,就算对相关经营者进行了处罚,一是没有太多违法所得,难以起到震慑作用,二是无法对源头形成有效打击,从根本上予以遏制。”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管局食品监察处副处长戚柳彬对记者说。
他表示,在查处违规经营商户时,执法人员通常需要索证索票,并查看销售记录。但一方面,这些经营户往往说上家没有提供出货凭证;另一方面,从销售记录来看,其销售产品的违法所得寥寥无几,甚至无法维持日常的经营,因此处罚金额也很低。而监管部门一旦要追踪溯源,就涉及跨地区调查和执法,协调难度比较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