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月初俄罗斯政府宣布针对欧盟食品的制裁措施时,何塞-普雷瑟格尔(Josep Presseguer)才往俄罗斯发运了350吨桃子和油桃。
普雷瑟格尔是西班牙Fruits de Ponent公司的首席执行官,他表示,他不得不将24辆送货的卡车召回公司位于加泰罗尼亚自治区阿尔卡拉斯(Alcarràs)的总部。他现在压力很大,要想办法在桃子烂掉前找到新的买主。
普雷瑟格尔问道:“这就是当前的问题:这些水果怎么了?储藏就是个很大的问题。我们必须以极低的价格卖掉大批水果。”
俄罗斯政府的禁运措施是为了回应欧盟(EU)和美国上个月对它的制裁。对于因异常天气状况而面临供应过剩的地中海桃农来说,这一禁令让本已处境艰难的他们雪上加霜。普雷瑟格尔的产品有25%销往俄罗斯,谈到该禁令可能产生的影响,他毫不含糊地表示:“这会是一场灾难。”
虽然欧盟出口食品中通常有10%销往俄罗斯,欧盟官员却日益相信,在欧盟与俄罗斯这次贸易战中,带核水果产业的遭遇并不会成为普遍现象。他们辩称,只要给予一定的援手,欧盟其他农民就能挺过这场风暴,找到新的市场。
布鲁塞尔方面这种谨慎乐观的态度,主要是源于猪肉出口情况。猪肉是欧洲对俄罗斯出口的主要食品之一。今年初,俄罗斯政府禁止从欧盟进口猪肉,理由是担心猪流感蔓延。不过,欧洲猪肉生产商却成功地将产品销往了亚洲,特别是韩国和菲律宾。
Westfleisch是一家合作社旗下的肉类销售公司,该合作社由主要位于德国西北部的大约4000个生产猪肉和牛肉的农户组成。该公司表示,俄罗斯的贸易禁运措施“让德国生产商很痛心,却并非一场灾难”。该公司通过扩大在欧洲的销量来应对这一禁令。
作为最大的对俄肉类出口国,德国对俄罗斯的禁令表示了蔑视。德国农业部长克里斯蒂安-施密特(Christian Schmidt)表示,虽然俄罗斯贸易禁令的影响是“可见的”,但他“一点也不担心这些制裁措施会导致市场动荡”。
去年,欧盟向俄罗斯出口了119亿欧元的农产品。不过,根据欧盟的计算,这些农产品中只有价值53亿欧元的产品会受贸易禁令影响。其中,肉类出口额为12亿欧元,德国的出口占了五分之一。
但是,把肉类当做出口多元化的样板存在局限性:肉类可以冷冻,而且牲畜可以推迟屠宰。而在荷兰和芬兰,受影响更大的将是乳制品产业,去年两国对俄罗斯的乳制品出口额分别是2.57亿欧元和2.53亿欧元。
从整体受影响程度来说,出口受到最大打击的国家将是立陶宛和波兰。立陶宛去年对俄出口额中,有价值9.27亿欧元的产品将受到今年禁令的影响,而波兰有8.41亿欧元产品将受到影响。
俄罗斯的水果贸易禁令已沉重打击了波兰——去年波兰对俄水果出口额为3.4亿欧元。为此,波兰人发起了一场提高国内水果消费量的运动,这场运动被称为“吃苹果(97.98, 0.48, 0.49%),抗普京”。
目前,波兰和芬兰正寻求让欧盟补偿由此带来的全部损失。欧盟官员承认,在出口市场多元化方面,东欧国家可能会比西欧国家面临更多物流问题。不过,他们补充说,探索新市场才刚刚开始,讨论紧急救助资金还为时尚早。
不过,来自欧盟28个成员国的农业专家周四在布鲁塞尔开会,讨论最终要怎么使用4.2亿欧元的危机储备金来帮助生产商。
欧盟已承诺不会以针锋相对的手段报复俄罗斯,但表示将正式要求巴西、智利和土耳其等国,不要试图填补欧盟对俄出口减少后留下的缺口。其实,欧盟官员私下里并不担心一些大国会把出口目标转向俄罗斯,因为贸易路线的任何变动都可能为欧盟出口商创造新的市场。
欧盟本周公布了为桃农提供财政支持的措施。2013年,西班牙是对俄罗斯有核水果的主要出口国,向俄罗斯出口了价值7500万欧元的有核水果。另一个重要出口国是希腊,对俄有核水果出口额是4900万欧元。
不过,对科斯塔斯-塔姆瓦卡雷斯(Costas Tamvakaris)来说,欧盟的支持措施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。塔姆瓦卡雷斯是希腊北部纳乌萨村当地果农成立的合作社的社长。整个周二上午,他都在果园里和家人摘桃子。
塔姆瓦卡雷斯表示:“这就是一场灾难……正是大丰收的时候,冷库里都装满了水果,却没法卖出去。”
他抱怨说,往年他的水果通常会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超市里高价出售,“如今几乎可以肯定会被扔掉了”。